衣袖之上,双臂几乎已经麻痹无感,沈鸢两眼空洞,指尖颤抖地将收在左手小臂内的圆形木筒缓缓抽-出。
卫驰伸手,一把将东西夺过。
脚下和心底皆失了力,身形不稳,沈鸢终是支撑不住,脱力跌坐在身后的木椅上。
盖子打开,账簿抽-出,卫驰眼锋扫过纸上所记的一笔笔银钱数目,没有任何人名,从头到尾,皆是数目记录。
“为何不一早拿出来?”木质筒盖阖上,卫驰居高临下地看着跌坐椅上的沈鸢,咬牙质问。
沈鸢没答,自始至终都低着头,半晌之后,方才开口,轻声问了一句:“我已将东西交出来了,你能不能……放了他们?”
卫驰没有应声。
沈鸢拉住他的手:“求你。”
掌心触及她冰冷的指尖,卫驰忽地笑了,低声轻嗤的声音在四下寂静的内堂中,显得尤为骇人,笑她死到临头还有心惦记旁人安危,亦笑自己,事情真相皆摆在眼前,却还想听她一句解释。
他将手抽-回,转身行至门边,本欲将段奚召来下令放人,却见他正附耳听着一名军中精锐的禀报,脸上一阵青一阵白,那是留守在外负责盯梢的军中精锐,这是军中惯有的行动作风,若无另外发现,不会贸然入内。
那人禀报完毕,迅速退出外堂。段奚看见小门边上,大将军站立身影,忙快步走过去,却未将方才所得消息立即报上,而是低头静待将军开口下令。
“何事?”卫驰寒着声问。
段奚面露难色,只好上前,压低嗓音将方才所得消息报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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