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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机早把车开走了,扬起的土扑了他们一脸。苏瑶咳了两声,抬头往村里看。土路两旁是矮矮的土坯房,烟囱里飘着几缕烟,偶尔有狗叫。远处田埂上,有人披着棉袄拾柴,北风卷着枯草屑,打在脸上生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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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就是以后要待的地方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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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姐姐,”陆诗涵又拽了拽她衣角,声音更小了,“我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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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瑶这才发现三个孩子都没穿棉鞋,脚上是露脚趾的单布鞋,鞋底磨平了。陆星辰的脚后跟裂了道口子,在泥地上踩出带血的脚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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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把身上最厚的外套脱下来,蹲下去给陆诗涵披上。小女孩身子僵了下,没躲开,就睁着大眼睛看她,睫毛像两把小扇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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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走,先找地方落脚。”苏瑶起身往村里走,走了两步回头,三个孩子还站在原地,怯生生地望着她,像怕她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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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心里软得厉害,朝他们招招手:“过来呀,愣着干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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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星辰犹豫了下,拉着弟弟妹妹跟上来。三个小家伙不远不近地跟着,像刚被收留的小野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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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过一户人家,门“吱呀”开了,围蓝头巾的大婶探出头,冲屋里喊:“快看,苏家那假千金真来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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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扇窗户也探出个脑袋,打量着苏瑶和孩子,撇着嘴:“还带三个拖油瓶,有得熬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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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听说在城里享福惯了,看能待几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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议论声不大,字字都钻进苏瑶耳朵。她没回头,步子迈得更快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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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星辰突然停下,捡起地上的小石子就往窗户扔,没砸中,倒把里面的人吓了一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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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许说我娘坏话!”他梗着脖子喊,声音都在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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