题目不出于一人之手,出题者可互为监督,若有舞弊——”他狭长的眸子锋锐隐现,“以死罪论处。”
阁内一片哗然。
沈阶的话却还没说完:“至于通过策举选拔上来的官员,可建立谏议院,与御史台并立监管百官,许谏议大夫低职而特权,七品下官可参公卿,只要从一开始立住规矩,不愁不能肃清官场。”
严兰生在门外听到这里,一如世间的名剑利刃存在共鸣,目中顷刻亦浮出几缕锋芒。
——沈蹈玉还是沈蹈玉,一点没变。
有点酷吏那味儿了。
沈阶的意思严兰生很明白,这个寒门出身之人所求的,是一种绝对的公平。可同时沈阶也清醒地知道,这世间从来没有绝对的公平可言,但他没想过降低自己的底线,而是想用人力尽可能去查缺补漏。
所谓取法其上,可得其中,取法其下则无所得,便是此理。
既然没有“绝对的公平”,那么就尽力做到“相对最公平”。
这个人,名字叫阶,可他立足之地从不会降阶一等,更不会用曲媚去迎合低处的世俗。
“严先生。”这时一个手持信封的亲卫从苑外行来,认得严兰生,“您回京了,怎么不进去?”
听见阁外的动静,簪缨方知严兰生回了。
一时西阁门开,薰风入室,严兰生同那送信者一同入阁。
君臣相见,这轻衫郎君笑着向上座执扇见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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