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这戏,是唱给鬼听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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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哟，这婆娘又来唱戏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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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诶，你们说，这大晚上的，不唱点好的，非要在这唱丧曲，是想招鬼不成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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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慎言，慎言！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啊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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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，要我说，这姑娘虽然看着有些疯癫，但这两句戏唱得还是蛮好的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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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慕昭没理会台下人的窃窃私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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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她正站在清水县一个不知名野渡口的枯柳下，粗布裙衫被晚风掀起一角，脸上薄施脂粉，恰好能遮住眉骨那道浅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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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将一方残旧戏台架起，三尺布帷用麻绳勉强系牢，一盏孤灯摇曳在台角，映出她指尖微颤的影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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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几个因妆容粗糙，而显得有些滑稽的傀儡，正端坐在台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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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中，正中间那位眉心还点了一点朱砂，宛如戏中旦角，在苏慕昭的手指纷飞中配合着她的表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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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慕昭另一只手指尖轻拨残破的琴，琴音涩哑，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，缓缓哼起了一曲《牡丹夜祭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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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本是百花王，居魁位，却为何遭此憔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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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莫不是天公妒，降下这灾祸相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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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看你那花瓣凋零，似泪在坠，零落成泥，无人来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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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想当日，你在园中肆意芳菲，引得众人皆沉醉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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咿咿呀呀之声，如幽泉穿雾而来，却只换来围观百姓几声稀稀拉拉的叫好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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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虎，你来追我呀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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