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章 期盼

王明远抬眼望向夫子，见他还有话要说，便不好打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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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府试将近，长安府城，届时汇聚一府才俊。客栈租赁、熟悉场地、寻访名师、切磋交流……哪一样不需时日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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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若等到临考方至，只怕仓促之间，寻个落脚处都难。莫若……早行一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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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早行？”王明远微微一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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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，早行。”赵夫子肯定道，目光锐利地直视着他，“莫要困守蒙学这一隅之地。为师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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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顿了顿，素来古井无波的脸上，罕见地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，似是欣慰，又似怅然，又隐隐有丝失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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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师能教你的，已尽于此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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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明远心中剧震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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夫子这话，无异于承认，自己这个弟子，已然超越了他，他对他已经教无可教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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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感瞬间冲上鼻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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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还未等他开口，赵夫子已从案头抽屉里取出一封早已封好的信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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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封是普通的青灰色笺纸，上面用端正的行书写着“长安府学李教谕亲启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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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拿着。”夫子将信递过来，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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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师早年一位同窗好友，如今在长安府学任经义教谕，专司课业。前些时日我已去信，今日才收到回信。你持此信前往，或可获准旁听一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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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明远双手接过那封沉甸甸的信，只觉得掌心一片滚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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府学！那可是汇集一府顶尖学子的最高学府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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