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三章马作的卢飞快（六）

弟子卜商设教西河、游憩于此而得名，其石壁峭立，古迹繁多，“商山叠翠”“悬崖瀑布”“隐泉春水”“石门浪雪”均为文水古八景之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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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水县外的文峪河结着薄冰，河对岸的则天圣母庙飘着香火，正被太原被围的阴霾死死笼罩，像一根被拉到极致的弦——金兵的铁蹄还未踏破城门，但小规模探查的马蹄声、逃难者带来的血色消息，已让整座城浸在恐惧与慌乱的漩涡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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消息顺着官道的信使，像冷水泼进热油般炸开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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起初，百姓还抱着“太原城坚，金兵打不下来”的侥幸，但三日后，从太原外围逃来的难民（多是城郊农户，衣衫褴褛，带着被劫掠的伤痕）带来了更具体的惨状：“金兵围了太原，昼夜攻城，箭如雨下，城外的庄子全被烧了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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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股金兵往南窜，见人就杀，见粮就抢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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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让人心惊的是，有乡兵在县北十里的文峪河渡口，撞见了十几个骑马的金兵，他们没攻城，只是沿河岸窥探地形，射杀了两个试图靠近的村民，留下几具尸体后策马北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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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“试探性的杀戮”像一块巨石砸进文水：“金兵要来了”不再是遥远的传闻，而成了悬在头顶的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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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日里，县城的街巷比往日空旷了一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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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日喧闹的市集上，粮铺、布庄的门板关了大半，剩下的几家也把粮价抬得老高，籴米的百姓攥着铜钱骂骂咧咧，却不得不咬牙买下，谁都知道，再往后可能连高价粮都买不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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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时分，家家户户早早插了门，往日的炊烟稀稀拉拉，只有巡逻的乡兵铠甲摩擦声、打更人“小心火烛，严防奸细”的沙哑吆喝，在寂静里格外刺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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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水知县是个年近五十者，此刻正被两面夹攻：一面是太原知府的急令“死守文水，为太原屏障，不得让金兵南下一步”，一面是县衙外逃难的百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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