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奋力拼杀无望生（二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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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，战火蔓延整个忻代盆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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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台山佛寺，寒雾裹着血腥气从北麓漫下来时，晨钟还未敲响，真宝禅师便睁开了眼睛，耳畔似有万千冤魂哀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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脖子上的法器猝然崩断，一百零八颗佛珠滚落禅房。山门外，知客僧急促的脚步声踏碎了积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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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方丈！金兵……杀来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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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宝缓缓起身，袈裟上的金线在晨曦中泛着血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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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禅窗望去，山脚下五台县城已升起狼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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官道上的景象更令人胆寒，披头散发的汉人百姓被皮鞭驱赶在前攻打城池，后面契丹弓箭手的铁箭抵着他们后背，那些生女真战士正用弯刀拍打着马鞍，发出饿狼般的嚎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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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弥陀佛。”老禅师合十的双手青筋暴突，佛珠竟在掌心碾成齑粉，“擂金刚鼓，点武僧堂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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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拖着铁禅杖冲进大雄宝殿时，杖尾在石阶上刮出串串火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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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百武僧早已列阵，将《金刚经》撕成布条缠在手臂上，把香炉灰抹在脸上作修罗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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铁禅杖杵地闷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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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金虏破杀戒，我辈当现忿怒相！”真宝的吼声震得经幡猎猎作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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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禅师撕开袈裟，露出瘦骨嶙峋的上身。那布满戒疤的脊背上，用朱砂刺着青面獠牙的降魔金刚，此刻随着肌肉抖动竟似活了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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县尉赵师旦带伤闯进山门时，正看见僧兵们迈步下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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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禅师！”他单膝跪地，伤口渗出的血染红石阶，“县城缺箭少油，求借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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