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奋力拼杀无望生（一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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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风卷着火星掠过城头，像是在为死去的亡魂指路。守军望着漆黑的北方，那里的金军大营灯火通明，像头蛰伏的巨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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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鼓敲过三响，不知谁家女子唱起了《蓼莪》，哀婉的曲调在血腥的夜风中飘荡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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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蓼蓼者莪，匪莪伊蒿。哀哀父母，生我劬劳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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降兵在金人眼中命如草芥，怎么送死都不心疼，于是义胜军依然冲在攻城第一线。如此艰难守住三日，二十一日，金兵用投石机攻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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巨石砸在城墙上，砖石飞溅，许多民壮被砸得脑浆迸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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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翼被碎石砸中胸口，吐了口血，却还是站在箭楼指挥。“把房子拆了，木料石头运上来。”他对身旁儿子喊道，“就算拆了祖宗牌位，也得守住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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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二郎落泪应道。\n', '\n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