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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见脚步声,他缓缓转过身,脸上堆着惯常的笑容,只是眼底藏不住的慌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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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永锡来了,”童贯捻着胡须,语气轻松,“何事这么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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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郡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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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孝纯拱了拱手,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,“朔州、武州、代州接连陷落,雁门关已破,金军离忻州只有百里!你身为河东河北宣抚使,总揽北方军务,此刻不整军备战,却在收拾行装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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童贯的笑容僵了僵,随即打了个哈哈:“永锡稍安。老夫这几日偶感风寒,腿脚不便,正想回汴梁调养几日,防务之事,有永锡在,老夫放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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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放心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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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孝纯往前踏了一步,几乎是吼出来的,“郡王可知城内百姓惶惶不安?可知禁军士兵饿着肚子守城?王爷家中钱财堆成了山,军中欠饷多日,却不肯发下去充作军饷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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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让义胜军守关隘,却对他们通敌的传闻视而不见!如今北面防线全垮了,就指望忻州能顶一阵,你若此时南逃,军心民心必乱,太原旦夕可破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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童贯的脸色沉了下来,拂袖道:“永锡此言差矣。老夫是朝廷重臣,身系天下安危,岂能困于一城?太原有你主持,足够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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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指了指墙上的舆图,“再说,金军不过是小股骚扰,待老夫回汴梁,请官家调兵,定能将他们赶回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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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来主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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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孝纯往前一步,指着门外,“郡王可知那些义胜军是如何养肥的?是你和谭稹力排众议要招降他们,给他们比禁军还厚的粮饷,纵容他们在朔州、代州作威作福!宇文虚中早说过‘义胜军不可靠’,你听了吗?如今他们反戈一击,北边防线全垮了,你倒要走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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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声音越来越高,震得梁上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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