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金军南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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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里，飘来一缕若有若无的炊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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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鸟不拉屎的云中山北段，炊烟比刀子还吓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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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这趟买卖风险太大，从辽国境内私贩战马，一旦被查获，轻则没收货物，重则掉脑袋，但利润也确实诱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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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是走大路，首先就要取得茶马司的“马引”，那价格贵的不说，还不是什么人都能买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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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契丹人那里买到战马后一路南下过关隘，又是一大笔钱给了官府，等到头一结算，辛苦一趟就赚个零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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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才有人铤而走险专门走山路，和贩私盐是一个道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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耿固猫着腰爬上岩石，片刻后脸色煞白地滑下来：“是…是溃兵来的，看打扮像雁门关那边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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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骁的心沉了沉，乱兵比山匪还可怕，没有一点道理可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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雁门关离这儿百十里，怎么会有溃兵逃到这深山里？还没等他细想，一阵马蹄声碾过冻土，像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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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商队的散漫节奏，是急促的、带着慌乱的铁蹄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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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躲起来！”李骁低喝，一行人拽着马钻进林子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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树枝刮得脸生疼，他却死死盯着山下，二十多个骑兵正往这边跑，盔甲歪歪扭扭，不少人甲叶上还挂着暗红的血，最前面那骑的腹心甲都凹了个大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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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禁军的甲！”石勇的声音发颤，“看旗号，是雁门关的守军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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雁门关的守军？众人瞳孔骤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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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可是雄关，雁门关两侧山峰陡峭，形成天然屏障，仅有一条狭窄的峡谷（雁门古道）可供通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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