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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川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颤抖的脊背,目光却越过他,望向了远处黑暗的宫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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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不敢,是不方便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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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声音轻飘飘的,却让赵德浑身剧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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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殿外,这门后,是不是有太多双眼睛盯着、听着?所以你一个字,都不敢多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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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德的身躯僵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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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有抬头,也没有否认,只是用一种近乎悲悯的沙哑声音回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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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,这宫墙之内,何处没有眼睛,何处没有耳朵?便是白日里飞过的一只雀儿,都可能藏着旁人的心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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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川瞬间明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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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猜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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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心中涌起一股寒意,比这深夜的冷风更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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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原以为,是三宫太后联手,趁着权力真空,强行将他这个无权无势的孩童推上台前,以便于她们垂帘听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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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看来,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、要血腥得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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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内廷的争斗,这皇权的博弈,已然到了何等惊涛骇浪的地步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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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川的脑海中,一道电光石火般的念头闪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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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起了史书上的一段记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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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帝明宗,并非仁宗皇帝的嫡长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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仁宗皇帝的嫡子,早夭的早夭,被废的被废,下场凄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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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非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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