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柳条如刀

p;爷爷激动得胡子发抖，“机器剥的皮没有魂，编出来的东西就是死物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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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这样太没效率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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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青也不甘示弱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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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您一天能剥多少？五十斤？一百斤？靠这个怎么形成产业？怎么养活更多人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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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产业？“爷爷冷笑一声，”你爸当年也是满嘴产业，结果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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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捅进柳青心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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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猛地站起来，眼眶发热：“我爸至少尝试过改变！不像您，宁可看着柳编绝迹也不肯向前看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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院子的空气瞬间凝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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爷爷的脸色变得灰白，他缓缓转身，走向工具棚：“今天的课到此为止。你回屋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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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青站在原地，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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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是故意要惹爷爷生气的，但那些话就这样不受控制地冲出了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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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爷爷佝偻的背影，她突然感到一阵愧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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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夜，柳青被一阵轻微的咳嗽声惊醒。她轻手轻脚地下楼，发现后院亮着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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爷爷坐在灯下，面前摆着一个她从未见过的柳编物件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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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一件小巧精致的嫁衣，只有娃娃衣服大小，但每个细节都栩栩如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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嫁衣有些部位已经破损，爷爷正用新剥的柳条小心修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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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青屏住呼吸，躲在门后观察。灯光下，爷爷的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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