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：药味的尽头

，发出了尖锐刺耳的警报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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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疯了！？”妻子尖叫着扑上来，想要阻止他，“医生说，安然她已经……你让她安安静静地走，不好吗？你还想折腾她到什么时候！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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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不会走！”安启生一把抓住妻子的手腕，力气大得惊人。他双眼赤红，一字一顿地说道：“只要我还没死，她就不会死！我带她去个地方，一个……能救她的地方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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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地方能救她！？连最好的医院都判了死刑！你清醒一点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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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城西尽头，那家古董店！”安启生几乎是吼出了这句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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妻子愣住了。她显然也听说过那个在绝望的病患家属之间流传的、如同都市传说般的流言。她的嘴唇哆嗦着，眼神从恐惧，变成了更深的悲哀：“启生……那是假的，是骗人的……你别信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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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算是假的，我也要去！”安启生甩开她的手，小心翼翼地、却又无比迅速地用被子将安然瘦弱的身体裹住，然后一把将她横抱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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怀里的女儿，轻得像一捧枯叶，几乎没有重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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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轻飘飘的重量，却像一座大山，压得他心脏剧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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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留在这里，应付医生和护士。”安启生看着妻子，声音里带着最后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，“如果我回不来……你就忘了我们父女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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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完，他不再理会妻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哀求，抱着安然，头也不回地冲出了病房，冲进了深夜冰冷的空气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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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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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风，带着秋末的寒意，像刀子一样刮在安启生的脸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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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抱着女儿，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狂奔，拦下了一辆深夜经过的出租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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