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：铁锈的气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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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记得……我记得……”老鬼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，脸上浮现出一种病态的潮红。那不仅仅是记忆，那是他生命中唯一的高光时刻，是他此后无数个烂醉的夜里，唯一能让他感受到自己还活着的精神鸦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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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很好。”沈烬将羊皮纸推到他面前，“它很有价值。比你那不值钱的十年寿命有价值得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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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顿了顿，开出了他的价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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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用一笔现金，收购你‘那一次反败为胜的快感’。不是记忆，你还会记得这件事，记得你赢了钱。我要的，是那种感觉本身。从今往后，当你再回忆起那一刻，你的内心将不会有任何波澜，就像在阅读一段与你无关的历史记载。你将永远失去体会那种‘极致快感’的能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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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鬼彻底愣住了，他瞪大眼睛看着沈烬，仿佛在看一个疯子。典当寿命，典当灵魂，这些他都能在传说里找到对应。但典当一种“感觉”？这是什么魔鬼的交易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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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……这有什么用？”他结结巴巴地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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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不是你需要关心的问题。”沈烬的语气不容置喙，“你只需要回答，卖，还是不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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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轻轻敲了敲柜台。随着他的动作，柜台旁的一个暗格无声地滑开，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叠叠崭新的钞票，散发出油墨的香气。那视觉冲击力，远比任何言语都有说服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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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鬼的目光死死地盯在那堆钱上，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。理智告诉他这里面有天大的古怪，但身体的本能，那种被债务和死亡逼到悬崖边上的求生欲，压倒了一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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快感？感觉？那是什么东西？能吃吗？能还债吗？不能！钱才是实在的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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贪婪，最终战胜了困惑与恐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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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卖！我卖！”他嘶吼着，像生怕沈烬会反悔一样，一把抓过那支阴影构成的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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