迷途的桂花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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梅雨季的雨丝裹着潮湿的青苔味钻进典当行，沈砚正踮脚擦拭展柜里的老怀表。铜表壳上的划痕里凝着水珠，像极了二十年前，母亲抱着她躲雨时，发梢滴落的水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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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叮铃——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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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铃突然响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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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砚抬头，看见门口站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。他背着个褪色的帆布包，包带上沾着咖啡渍，发梢滴着水，黑框眼镜蒙着层雾气，手里攥着半块桂花糕——糕点的碎渣沾在他指缝里，像撒了把碎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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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沈老板？"他的声音哑得像浸了水的棉絮，"能...能借个火吗？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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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砚放下软布，从柜台下摸出个铜制火柴盒。火柴盒上印着"上海光明火柴厂"，是她上个月帮张阿婆典当旧物时收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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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用这个吧。"她将火柴盒推过去，"雨大，进来坐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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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道了谢，脱鞋时带进一股湿冷的寒气。他的帆布包"哗啦"掉在地上，露出里面的东西：一本泛黄的笔记本，封皮写着"1997.7.15上海弄堂"；半块桂花糕用玻璃纸包着，纸角泛着黄；还有个锈迹斑斑的铜钥匙，钥匙齿上缠着段红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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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您...是来典当东西的？"沈砚递过毛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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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接过毛巾擦脸，水珠顺着下巴滴在笔记本上，晕开一行字："阿婆，我找到弄堂了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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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砚的手指顿了顿。她注意到男人腕间戴着块电子表，表盘显示的时间是"1997.7.1514:30"——和笔记本上的日期分毫不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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