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送出的拨浪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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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夏的风裹着槐花香撞进典当行，沈砚正踮脚调整展柜里的老座钟。铜钟的指针停在三点一刻，是上周张阿婆送来的——她孙子小宝总说，"奶奶家的钟比手机准，听着滴答声就能睡着"。此刻钟摆摇晃的声音里，混着后巷卖冰盏的吆喝，"酸梅汤——降温嘞！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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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沈老板！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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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小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，她抱着个花布包裹，发梢沾着点面粉，腕间的银镯子叮当作响。周念跟在她身后，手里提着个竹编筐，筐底垫着新鲜荷叶，躺着几串刚摘的水蜜桃，"陈姨说小宝今天能吃流食了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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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砚跳下梯子，拍了拍围裙上的木屑："小宝醒了？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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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小满点头，把包裹放在柜台上。布角绣着只歪歪扭扭的拨浪鼓，线脚粗得能看出是手工缝的："这是...小宝的奶奶让我带来的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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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天前凌晨三点，典当行的门被轻轻推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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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发老人扶着门框站在阴影里，手里攥着个红布包，指节因用力泛着青白。她穿洗得发白的蓝布衫，裤脚沾着泥点，鞋尖磨得起了毛边——是住在城南巷尾的张阿婆，沈砚上个月帮她典当过一枚银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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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沈姑娘，"她的声音哑得像破风箱，"我想...再典当回那枚锁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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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砚接过红布包，指尖触到锁面的刻痕——是"长命百岁"四个小字，边缘磨得发亮，显然被摩挲过无数次。锁芯里卡着张泛黄的纸条，字迹是孩童的，歪歪扭扭："奶奶，等我病好了，给你唱《小星星》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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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小宝上个月确诊白血病。"张阿婆抹了把脸，眼泪砸在红布上，"医生说...最多还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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