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寄出的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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暮春的雨丝裹着桐花香气钻进典当行，沈砚正踮脚整理顶层的樟木箱。箱底压着块褪色的蓝布，布角绣着朵半开的栀子花——那是她十岁那年，在巷口老阿婆的布摊上挑的，说是要给未来的"小沈老板"做围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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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沈老板？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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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小满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。她抱着个硬壳笔记本，发梢沾着雨珠，手腕上的银镯子和沈砚新得的翡翠扳指碰在一起，发出细碎的响。周念跟在她身后，手里提着个竹编食盒，盒盖掀开时，飘出艾草青团的甜香——是陈兰今早特意蒸的，说要"给典当行添点春天的热乎气"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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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小满，不是说今天去图书馆查你爸的旧档案？"沈砚跳下梯子，拍了拍围裙上的木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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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小满晃了晃笔记本："我妈说...她想来看看你。"她吸了吸鼻子，"还有，周哥哥说，苏晴阿姨的墓前要种栀子花了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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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念把食盒放在柜台上，掀开盖子，里面是冒着热气的青团："陈姨说，苏晴生前最爱吃这种裹芝麻的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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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砚的手指顿了顿。她想起三天前在公墓，苏晴的墓碑前多了束栀子花，白色的花瓣落在"明宇的爱人苏晴"八个字上，像落了层薄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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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好。"她应了声，转身去厨房热青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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厨房的玻璃上蒙着层白雾，沈砚搅着碗里的青团馅，思绪飘回上个月。那时陈兰来典当行，说在整理王建国的遗物时，发现了个藏在旧皮箱底的铁盒——里面是王建国年轻时的日记本，每一页都写着"今天给兰兰买了橘子""兰兰今天笑了"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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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他想告诉我，他从来没忘记过。"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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