旧照里的归人 三

此刻，沈砚望着碗里浮着的枸杞，突然想起自己的母亲。二十年前那个雨夜，母亲抱着襁褓跪在典当行门口，玉佩在她掌心碎成两半，鲜血混着雨水滴在地上，像朵凋谢的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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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沈姐姐，汤要凉了！"林小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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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砚手忙脚乱地关小火，抬头正看见周明宇站在门口，手里举着张泛黄的照片。照片里是苏晴和周明宇的大学毕业照，她穿着白裙子，他穿着西装，两人中间站着个穿背带裤的小女孩——是苏晴的侄女，小名叫"念念"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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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沈老板，"周明宇的声音哑得像砂纸，"我想...再典当一次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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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砚擦了擦手，转身时围裙上沾着糯米粉："典当什么？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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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明宇把照片放在柜台上，指尖抚过念念的脸："我想典当'没参加念念成人礼的那天'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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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为什么？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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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念念生日那天，苏晴突然晕倒了。"周明宇的眼眶红了，"我送她去医院，医生说...是脑瘤复发。后来她一直在昏迷，我就再也没去过念念的学校。"他摸了摸照片边缘，"念念昨天发消息给我，说'舅舅，我成年了，你能不能来吃碗长寿面？'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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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砚的手指轻轻碰了碰照片上的念念。她想起苏晴在典当行里说的话："明宇，别让遗憾变成新的执念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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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她知道。"沈砚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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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明宇摇头："可我想让她知道，我比她知道的更想她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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