攥住布包,指节泛白。布包的边角绣着并蒂莲,是她嫁过来那年,老头子在绣坊打了三个月零工攒钱买的。那时候他说:"兰啊,等我老了,走不动了,你就拿这布包给我装桂花糕,咱坐门槛上慢慢吃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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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他没等到吃桂花糕那天。三年前的冬夜,他蹲在院子里给孙子堆雪人,突然捂着心口栽倒。急救车鸣笛的声音穿透雪幕时,他最后一口气还卡在喉咙里,望着她的方向,嘴唇动了动——她当时没听清,后来翻遍他的旧棉袄,在内袋里找到张皱巴巴的纸条,上面是歪歪扭扭的字:"别怕,我在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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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我当。"陈兰把布包拍在柜台上,"就这段。他临终前攥着我手腕说的'别怕',还有...还有他最后看我的样子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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姑娘没接话,只是从抽屉里抽出一张泛黄的纸。纸页边缘画着些奇怪的符咒,陈兰认不出,只觉得那些墨迹像蛇一样爬进眼睛里。她刚要签字,姑娘突然按住她的手:"您确定?三小时后,这段回忆会从您脑子里彻底消失。到时候,您连他是怎样闭的眼、怎样笑的,都记不起来了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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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我确定。"陈兰的手指抚过纸页上的朱砂印,"他活着的时候,总怕我记不住他。现在...我就想再看他一眼,好好看他一眼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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钢笔尖戳破纸的瞬间,柜台上的青铜沙漏突然亮了。陈兰看见无数光点从沙漏里涌出来,在半空聚成个模糊的人形——是王建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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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穿着生前的蓝布衫,裤脚沾着泥,手里还提着半袋没拆封的橘子。雨水顺着他花白的头发往下淌,他却像感觉不到似的,愣愣地站在柜台前,目光穿过陈兰,落在她身后的墙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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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老婆子..."他开口时,声音哑得像砂纸擦过瓦罐,"下雨咋不打伞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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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兰的眼泪啪嗒砸在柜台上。三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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