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狗剩上

俱来，又像是在无数个恐惧的夜晚躲在柴草堆里练出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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靠近野牛尸体时，腐骨虫才察觉到异常，纷纷抬起头，发出“嘶嘶”的威胁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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狗剩却已如离弦之箭般扑了过去，右臂的骨刃连续挥动，每一次落下都能带起一串暗绿色的虫血。他的动作还带着刚苏醒的僵硬，却精准得可怕——腐骨虫的背甲虽硬，腹甲却柔软，他的骨刃总能找到最薄弱的地方刺入，像当初对付那些啃食尸体的怪鼠时一样，一击致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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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炷香的时间。当最后一只腐骨虫被他捏碎在掌心时，狗剩浑身已被虫血浸透，青灰色的皮肤上沾着细碎的虫壳，伤口全部愈合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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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瘫坐在怪牛尸体旁，大口喘着气，胃里的饥饿感再次袭来，这一次，他将目光投向了那具几乎被啃空的怪牛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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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的日子，狗剩成了这条溪流的“霸主”。他没有忘记任何事，乱石村的炊烟、翠娘补衣服时微微蹙起的眉头，都清晰地刻在脑子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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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唯一的执念就是填饱肚子，像当初在土地庙时那样，只有活下去，才有机会回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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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天，他躲在溪流深处的水洞里。那水洞是他偶然发现的，洞口被茂密的水草遮掩，内里阴暗潮湿，正好避开刺眼的阳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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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不知为何，他现在对强光有些本能的排斥。夜晚，他才觅食，活动范围从溪流两岸逐渐扩展到附近的山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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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月底的一个夜晚，月色如霜，洒在山林边缘的青石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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狗剩在一棵老槐树下嗅到了血腥味，循迹望去，只见一头足有磨盘大的蟾蜍正趴在青石上，背部的疙瘩像铁甲般坚硬，皮肤的颜色竟能随着周围环境微微变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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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刚用长长的舌头卷住一只野兔，囫囵吞进了肚子，喉结滚动间，能看到野兔的轮廓在它脖颈处短暂地凸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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