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双魂争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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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院的月光像是被揉碎的白银，淌过窗棂时被割成了细碎的光斑。帝渊盘膝坐在床榻上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，额角渗出的冷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——识海里的两团意识正掀起惊涛骇浪，像两头争夺领地的猛虎，将他的神魂搅得支离破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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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懦弱！”前世意识的声音如同冰锥，狠狠扎进识海，“道则本就是弱肉强食的凭证，你竟为这点微末的天道束缚犹豫不决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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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生意识的反驳带着少年人的炽烈，像烧红的烙铁：“吞噬同道修士的道则与邪魔何异？这具身体的母亲曾说过，修行当守本心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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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股意识碰撞的刹那，帝渊左臂突然浮现出淡金色的道纹，那是前世执掌九种基础道则时留下的印记，此刻正发出龙吟般的嗡鸣；右臂却腾起赤红的气焰，是今生少年不屈的意志凝聚而成。两种力量在肩窝处交汇，皮肉竟发出细微的撕裂声，像被两股反向的巨力拉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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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噗——”一口鲜血从嘴角喷出，溅在胸前的月白锦袍上，像绽开了一朵凄厉的红梅。帝渊猛地睁开眼，瞳孔里一半是万年寒冰般的漠然，一半是烈火燎原般的躁动，“够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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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声怒喝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，心口的淡金色胎记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。九道道纹同时浮现，在他周身形成旋转的光轮，将溢出的意识之力重新锁回识海。他能感觉到，混元道胎正在强行压制这场内乱，但代价是经脉传来针扎般的剧痛，丹田内的元力雾也变得浑浊不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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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再这么下去，不等去黑风山脉，就要先走火入魔了。”帝渊扶着墙壁站起身，掌心里还残留着血迹的温热。刚才那番冲突，让他想起矿洞石壁上轮回族修士的字迹——原来玄冰族与焚阳族的争斗，早在百年前就已染指下界，而他前世的陨落，恐怕也不是简单的伏击那么简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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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，识海里突然传来一阵清凉的波动，像是初春融化的雪水淌过干涸的河床。帝渊愣了愣，这是原主记忆里母亲留下的那枚“渊”字玉佩的气息。他连忙从怀中摸出玉佩，只见玉质表面竟渗出细密的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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