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夜,喧嚣一日的城静了下来。
深秋的夜晚很是寒冷,家家户户门窗紧闭,恨不能将门缝用细布条堵得严严实实的。
陈绵绵睡到半夜被尿憋醒,不得已起身穿戴好衣裳,摸黑朝茅厕行去。
行至后院,就见义兄坐于光秃秃的树下,用一根细枝条逗弄着两只长大不少,正处于尴尬期的猫儿。
小黑卧于男子膝头,不时抬爪配合一番,小梨则懒懒地闭着眼睛,将自己缩成一只毛团子。
“董大哥,这么晚了你怎还没睡?”陈绵绵大步行上前,关切道:“可是存了心事?”
“我在想,我今日对程长安下手,是否太狠了些。”左衍一抬眼看向义妹,没有隐藏自己的真实情感:“他到底还只是个少年郎,那几棍下去,怕是伤到了筋骨。”
“董大哥是为了他好!”陈绵绵垂眸迎上义兄的视线,情真意切道:“高门大户阴私多,他若连这一关都踏不过,日后入了程都候府,只会被啃得连渣都不剩。”
“话是这么说没错,可我总担心自己的手段太过强硬,最后将一个天真自然的少年变成没了自我的程世子。”左衍一罢,沉重地吁了口气:“到底我不是个合格的夫子。”
“您是头一回做夫子,没经验,过程中慢慢摸索便是。”陈绵绵笑,轻声安抚道:“要是实在不行,日后我多同程长安沟通,了解了解他的想法。”
“这对你而会不会太麻烦了?”左衍一犹豫道。
“不麻烦,他可是董大哥你的学生,我怎么都得关照一二。”陈绵绵轻巧道,看向义兄的眸中满是敬重。
“你这是什么表情?”左衍一微微蹙眉,不自在道:“你可快别用这种眼神看我。”
“我只是在想,董大哥若是开办学堂教学,一定会是天底下最好的夫子!”陈绵绵望着义兄,由衷道:“我能看得出来,您在用心教导程长安,这份用心与交易无关,只是您单纯地想帮他。”
她对义兄,无疑是敬佩的。
哪怕遭遇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磨难,他心中依旧存有良善和一腔热忱,对吴大诚,对她,对程长安,对整个天下。
“好端端的说这作甚?”左衍一面上浮现一丝不自在,态度生硬地扯开话题:“大晚上的,你怎么也不睡?”
“起夜!”陈绵绵简单解释罢,像是才想起般捂着肚子毫无形象地一溜烟跑了:“快憋不住了!”
“绵绵!”左衍一推着轮椅朝前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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