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,重要的是上下的座位等级,是恭敬服从的尊长态度,是这种繁复的礼仪本身!
这种强化等级的礼仪,就是儒家在乡间建立的尊长秩序!这才是世家大族之所以为尊,而小民黔首之所以为卑的根由!世家大族治理天下,靠的可不是豪强手中的刀剑,而是他们掌握的这套「礼法」,以礼仪来明确尊卑贵贱的上下!
「坐祭,立饮!再祭,食脯醢!」
桃林下的主持者是名士陈太丘,自然一切都严格按照《仪礼》中的规制来。经过训练的仆役躬身前来,为每个士人的席位上,都送来一杯黍米酒丶一份小碗的蘸酱肉乾。一众颍川乡老与士族子弟,先是坐着告祭,饮下一杯新酿的黍米酒。然后,他们又告祭一次,与上首的陈太丘互相行礼后,这才小口的咀嚼起肉乾来。
陈太丘一向以清贫出名,衣着简朴,德望深厚。这次乡饮酒礼,无论是酒还是肉乾,都是用于仪式性的,分量都很少。这点分量,与世家子弟在家中的饮食完全无法相比,甚至都吃不饱,可以谈得上一句「清贫」!
只是在这灾害的年份,与那些劳碌终日丶食不果腹丶欲求一顿麦饭而不得的乡民相比,士族们的「清贫」,已经是另一个世界的故事了。像是在场的世家大族子弟,往往能一日三顿丶饮食精细。他们不事劳作,无论是身材体态丶牙齿样貌,都与普通的乡民一眼能看出明显的差别,就像是两支生而不同的族群
「走吧!陈太丘既然依照《礼仪》,那这场乡饮酒礼,必然会持续半日!在桃花河畔,众多士人行乡饮酒礼,尊奉乡老于上首这传出去,也必然会是一件美谈,能让参与的士人都与有荣焉,有所留名的!而陈太丘的清贫德望,会再次为郡中知晓。他的人物点评,则会让一些子弟扶摇而上,从此名传天下.」
大贤良师张角笑着摇摇头,从田埂上起身,拍了拍身上的灰土。而张承负遥望着河边的士人盛礼,默了会,才开口问道。
「老师,这位陈太丘公,德名传播天下,为天下人所敬重!若是他一朝身死,前来祭典的人,怕是数以万计而在您看来,他是真正的有德之人,还是以德求名呢?」
听到这一句问话,大贤良师张角顿了顿,看了这较真的小弟子一眼,平静道。
「承负,天地有清气浊气之分,上清而下浊。士人有清流浊流之论,与宦族结交就是浊流。但天下事丶天下人,从来都没有那麽简单。我等居于上下之间,天清地浊杂混,人也是一样!所以,自身德行出众,和善于扬名丶以德求名,两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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