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那麽多年过去了,我们现在不是自由地活着吗?」伊登的音量几乎接近咆哮了。
「什麽自由!」安东俊美的脸扭曲,伊登震惊地望着两行清亮的泪水缓缓流下。
「世界上哪里有自由?保育院是个囚笼,而铁丝网外头,不过是更大的囚笼!不管我走到哪里,火焰丶痛楚与阴影都永远垄罩着头顶!一切没办法更好的,因为我真的没有办法像你那样痊愈,记得吗?我选择了太阳,而你是北风!」
「我们各自背负的伤口与痛苦不同,你又怎麽能期望我康复成完整的一个灵魂?你怎麽忍心那样要求?我......一直都很痛苦啊!一直一直都很想要死掉,那时候为什麽要救我呢?为什麽要剪开缠绕的领带,不让我吊死在宿舍呢?」
伊登喉咙一紧,冲上去紧紧地抱住安东,他无声地哭了,为他的好友,为他的兄弟。
血渍在衬衫袖子上逸散,伊登也不在乎,他祇是心疼。
安东究竟一个人受苦了多久!
「因为你是我仅剩的家人!你不是什麽包袱,也不会拖累别人,为什麽要这麽想?为了逃避痛苦,就用更大的痛苦来伤害自己,你不知道,你那样做,会有人伤心!至少我会非常非常伤心,因为我真的爱你,像亲兄弟那样爱你丶需要你!」
「我也爱你......」像情人那样爱你。
安东自怜地笑了起来,这个永远没办法说出口的想法,让他打从内心开始颤抖:「或许这是我活到现在唯一的理由。」
前来行忏悔夜祷的教徒,恐怕怎麽也不明白,为何今夜落在背脊的鞭击格外疼痛。
他们排成一列,默默地在木十字面前悔改自己的罪行,轮流承受安东尼神父的责罚。神父碧蓝的双眼像万年不化的冰,越来越冷峻无情,他一再地高举手臂,重重地挥鞭,直到眼前的罪人痛得滴泪,领受赎罪的严惩。
然而最後,当安东尼神父鞭打最後一个悔罪的羔羊,鞭打跪在地上丶极力忍耐的奥斯汀神父。他纤长的手臂忽然剧烈颤抖,再也握不住藤鞭。他跪伏在奥斯汀眼前,双手按在地面上,泪流满面。
「好痛。」安东低声呜咽,撕抓肩膀,渐渐地,变成崩溃式的哀嚎。
他在奥斯汀神父面前,像初生婴儿那样,顾不得羞耻地嚎啕大哭。
自从上一次和安东会面後,伊登又去了几次教会。
然而讲道的神父已经换了人,换成年纪较长的奥斯汀神父。
伊登询问安东的状况,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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