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王世子若是真有此等善心,两江以北的灾民们能少一大半。”
“骗鬼呢,打量人好糊弄呢。”
“话说回来,陈王世子这口味,老天爷啊,尸体他都能下得去手啊。”
茶汤三沸,女先生奉上茶,觉出周遭气氛有异,不声不响的退了出去。
芙蕖深呼了一口气,似是在强忍着什么。
对面的谢慈忽然冷笑了一声。
那笑声听在耳朵里,平白令人起了一身的寒毛。
芙蕖瞧四周无人,于是撩起帷帽上的纱。
谢慈的一只手搭在桌案上,盘弄着一只碧玉扳指,瞧不出他用了多少力,但那指骨的关节处都显出了青白。再一瞧他的眼睛,芙蕖的整个人猝然沉了进去,像是要发狠溺死什么人似的。
谢慈把芙蕖从赌坊弄出来后,一直推三阻四不肯干正事,芙蕖提了几次,也都被他搪塞了过去。
今日,芙蕖在他的眼睛里,嗅到了那股风雨欲来的味道,于是心下一动,用食指敲了敲桌案,吸引来谢慈的注意,目光冷冽,道:“料理了他?”
谢慈微不可查地一点下巴:“是,是得料理他。”
芙蕖早已列明白了陈王府的罪证。
回到谢府,她将自己昨晚写下的所有,全部呈在了谢慈的案前。“除了那四十万两的军饷,近几年,陈王在朝廷中以权谋私,买卖官职获利将近十万两……还有一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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