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人笑容忽然没了,言语也不复之前的温柔,反问道:“你要她干什么?”
那少年只说了句:“她漂亮。”
芙蕖就这么莫名其妙得救了。
她曾一度很感谢自己这张爹生娘养的清丽绝尘的脸。
直到很多年以后,芙蕖了解了谢家的往事,才知道,当年,谢慈在家里的处境正是艰难的时候。
他救她,并不是简单的张张嘴巴的事,他需要为此做一些本不情愿的妥协或让步,才能如愿将她从那个地方接走。
在太平赌坊呆了三年了,此刻芙蕖才忽然发现,赌坊的前院和她小时候待过的那座旧宅邸,很是相似。
尤其是那道九曲回廊,颇有些江南小院的情致。
可惜现在这情致有些变味了。
廊下七截断手整整齐齐挂一排,滴滴答答还在淌血。
隔着血滴成的幕帘,外面阶下,是一字排开的八口米缸。
正如丫鬟所说,缸里栽着八颗脑袋,一个萝卜一个坑,脸齐齐朝向同一个方向,正对着芙蕖,让她看得清清楚楚。
那八个姑娘的一头黑发早已扯散了,凌乱地贴在脸侧,胭脂香粉也晕花了,像没有擦干净的污血,乍一看,叫人心口一沉。
芙蕖来得很及时,她们都还能喘气。
还会哭。
烟花柳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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