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生是知道的,我和小遇从小一起长大,他又小我两岁,平日里自然是没少叫我哥,他会说的第二个字也是喊我‘哥哥’,那时我多大?三岁差不多吧。”
肖又言:“我该不该说呢,我们两个不愧是一父所出,刚才看你眉眼,我竟然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在照镜子。”
“肖总该不会想说‘替身’这一套吧。”程不辞低垂下眉,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,肖又言竖了根手指左右摇了摇,道:“不,我知道小遇一开始找上你并不是因为你长得与我有几分相似,只是单纯地为我出头而已。”
他和谢嘉遇,程不辞和谢嘉遇,都因这场“出头幸事”改变了人生轨迹。
所有人都把他当成无辜的受害者,为他洗脱辩护,是父之过子无罪,是死了双亲的程不辞疯了,诿过于人,是他甘愿被程不辞教训以表歉疚,明月入怀。
人心所向的快感没人会不喜欢。
可令他失望的是,他最信任的谢嘉遇却是最先改变态度的。
程不辞道:“事在人为,你应当很清楚,现在的结局不正是你自己种因得到的果吗?”
“肖总,你究竟是在怨恨我打了你,还是在对自己已经实施的某个作为生出了懊悔?”源有可寻,程不辞冷声道:“那只信封是你寄来的吧。”
肖又言耸耸肩,“什么信封?我不知情啊。”
程不辞看向窗外,这里远离城市中心,街道算不上繁华,入夜后路上也没多少行人走动。
他在这一刻忽地身心轻松。
“不知情也没关系,因为故事已经走到结局了。”程不辞缓缓道:“我看了信,然后出手打你,谢嘉遇为替你出头招惹上我,我和谢嘉遇交往、分离、相逢。此刻,我们在相爱。”
程不辞收回视线,含笑的眼眸凝视着对面故作光鲜的人,“肖又言,你在嫉恨我。”
声音轻极了,是在说一件平疏的事实,而不是惊异的反问。
刻意作出的从容面具在这一刻脱落下第一块漆面,肖又言的脸色短暂地黑了一度。
一只南美洲的蝴蝶轻轻扇动翅膀,结果可能引发美国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