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睡着,是梦游了?
程不辞额头更深地蹙着,以前没这个毛病。
谢嘉遇嘴唇轻轻颤动着,程不辞一开始以为他是冷,碰了碰谢嘉遇的手背发现是热的后才意识到对方是在喃喃说着梦话。
秒针滴答滴答走着,程不辞的两脚也告诉他,快走吧,快走吧,但脑子却让脚闭嘴,并且派去耳朵凑近了听。
“哥,别不要我。”
程不辞猛地转身离开。
落荒而逃。
第二日谢嘉遇醒得比他想象中要早,出卧房时他看见对方打开了窗户,正不亦乐乎地抓窗外长得极高的柏枝间聚积的雪。
鹏城冬天很难下雪,谢嘉遇二十八年来见过雪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。
“哥,”听到身后客厅的动静,谢嘉遇回过头笑道,“你知道曼哈顿初雪传言吗?”
程不辞装没听见谢嘉遇的话,打开手机查看从纽约到鹏城的航班是否还有足余。
谢嘉遇见程不辞不理他,脸上稍稍露出伤心的模样,但很快就语气轻快道:“传言曼哈顿初雪绽放的那一天,曾经分开的恋人会再次相遇和相爱。”
这场雪下得不算大,远不到影响航空公司的运营。
确认航班充足后,程不辞收了手机自顾自进到厨房做午餐。
谢嘉遇光着脚“啪啪啪”地跑近,把着厨房门把话重复了一遍:“传言曼哈顿初雪绽放的那一天,曾经分开的恋人会再次相遇和相爱。哥,你听过这个传言吗?”
那句他从来没听说过的传言,其中的涵义太过明显,程不辞一点都不想回答。
奈何十年过去了,某人磨人的功夫愈发见长,你不回答,他就一直问,不厌其烦地问。
程不辞把面条丢进煮开的清水里,抽烟机吸力很小,作业声却反常地大,他耳中始终不能清净,烦躁间一个不留神就回答了。
“谁言的?”
谢嘉遇弯起双眼:“谢嘉遇言的。”
程不辞重重地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