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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脸过分地白净,病恹恹毫无血色,屋顶明灯在他眉间流转,乌润睫毛像寒鸦投下幽影,偏生唇色呈现病态般艳丽的朱殷——如此诡艳的美貌,不能怪众举子一动不动盯着他看。
公子打量谢少陵,眉尖轻挑问:“墙上的诗是你题的?”
谢少陵倒不像举子们那般失态,盯着瞧一瞬便收回目光,“不过戏谑涂鸦之作。”
说得轻描淡写,不值一提,墙上题诗却将当朝宰执批驳得一文不值。
讥嘲顾相是位靠姐姐上位的裙带宰相,胸无点墨,气量狭小,容不得半点异议。
公子讲话慢条斯理,“胆敢讽刺当朝宰执,你好大的胆子。”
谢少陵避而不谈这个话题,挑衅般问道:“公子不知是否敢题一阕诗,折我之锐?”
这位少年天纵奇才似乎不服输,只等公子出对联上阕,今日要与公子一较高低。
公子却微微摇头道:“我并无兴趣。”
小二刷漆的干脆利落,三下五除二已将谢少陵的题诗抹的干干净净,只余一面崭新的粉墙。
谢少陵扇子抵着掌心稍作思索,“若不题诗,为何要抹了我的诗?”
公子还未答,沈郎面无表情地说:“抹你的诗又如何?顾相何许人也?你若是当真有意为国献言,何须题在墙上?”
天下读书人也只敢舞文弄墨,纸上谈兵了,天下能有几人敢指着当朝宰执的鼻子骂他是个奸佞?
谢少陵却偏偏是那个最有胆的,点着头道:“沈兄说得有理,作诗确实无用。”
公子听到这句,目光饶有兴趣,“既然作诗对锄奸无用,那何为有用?”
谢少陵并不答,语气不紧不慢:“若想知道,得先看你配不配听。”
公子微挑眉:“哦?”
谢少陵眸光透出锋锐,“先答我一问。”
“有何问题?”
“你识不识,我临的是谁的字?”
说罢谢少陵稍顿一下,讥诮地说:“若不识得,便是瞎子。”
在场的举子皆知谢少陵崇敬鸿胪寺卿秦子衿,模仿秦子衿的颜体仿得精妙绝伦。
公子拢拢狐裘衣领,淡淡评价:“拙劣至极的颜体。”
室内鸦雀无声。
“好!”
谢少陵嗤笑一声,步步紧逼道:“既然公子如此眼高于顶,不如请公子在南墙题诗,让谢某心服口服。”
“题诗就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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