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迹,浓重的草药味混着血腥味弥漫在房间。
如同老汉所说的,心如死灰,除了偶尔一起一伏的胸口,现在的周瑞安像是一个死人。
裴靖逸拎来一张椅子,大喇喇地坐下,酒囊软木塞轻响,浓烈酒气冲淡了满室苦涩药味。
他仰头灌了一口酒,瞧着周瑞安,突然嗤笑起来,“我方才在城隍庙看见你的悬赏画像了。”
周瑞安残缺的舌头动了动,发出“嗬嗬”的怪声,“多...少...”
“黄金一千两。”
裴靖逸掏出一张悬赏布告,啪地甩到床铺上,“顾相大手笔,现在全城地痞流氓都在找你这座金佛。”
听到“顾相”这两个字,周瑞瞳孔剧烈收缩,牙咬得咯咯作响。
他忽然用尽全身力气举起脑袋,身躯像条垂死的鱼般在扭动,曾经叱咤风云的铁汉,如今连坐起身都做不到。
裴靖逸悠闲环抱着手臂,不徐不疾地说:“你有能耐啊,敢领着手底下的人行刺当朝宰相。”
周瑞安嘴角抽搐几下,猛地将额头撞向窗沿,撞得木床“砰砰”作响。
裴靖逸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制止,猛然逼近问道:“寻死觅活的窝囊样,你还是个兵么?”
周瑞安浑浊的眼里毫无生气,像条死狗似的任由他拖着,呜咽着泪流满面。
裴靖逸依然盯着他,脸色冷得像冰,“你不是认我做主帅?现在老子命令你,给老子振作起来,别他娘哭哭啼啼,要死要活的。”
对一个曾经上过战场、为国拼杀的兵来说,命令就是生存的信念,是战场上唯一的准绳。
兵的存在就是听从命令,执行命令,无论是冲锋陷阵,还是血战到死,命令是骨子里刻下的唯一规则。
周瑞安的眼里终于有了些反应,他张大嘴,突然放声哭嚎道:“我对不起裴将军!”
他说的“裴将军”,并不是指眼前的裴靖逸,而是裴靖逸的父亲——那位曾经战功赫赫、威名远扬的老将军。
裴家世代从军,祖上数代都曾涌现过卓越的将帅之才。
到了裴靖逸的父亲这代,更是登上了宸朝武官巅峰,成为并州节度使。
军营不同于朝堂那般繁杂,讲究的是能力和实力。
在军中,只认本事。
谁有能力,谁的话才能管用,谁才能赢得将士们的尊重和认可。
裴家能在镇北军扎下深根,靠的不是官爵或朝廷的恩宠,而是一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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