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义子们憋着笑,但看着武飞表情不敢这麽说话。
武飞走到他面前道:「你能意识到这一重,师父我很高兴。官府就是这样,而官府中大盗远比你们这些小盗们要厉害千百倍。你们最多是取一人之财货,官府则是能让千人破家。但是,你悟道却不能藏拙,让师父我很头疼。(用竹简敲了一下他的脑门)作为小盗,你们都明白行规是不能被抓现行,你现在作为官府中人,一言一行都是在「作案中」,怎麽能嚷嚷自己是盗呢?罚你抄录今天总结,一字不能错。」
整个房间内所有人继续工作,学生们拿着量器将米豆在木板上摆放。
大厅中,除了米豆在木板上碰撞的滴答声,以及竹简上刻录声,除此之外都是杂音了。
半个时辰后,武俱往端着州府官署的印绶,对帛书律令进行盖章,恍然间抬起头。
他觉得有些魔幻,在刚刚见到武飞时,处于市井中的他,先前没有想过自己能够进入州府老爷们办公地方。甚至在作为贼时,从这府衙出来的人他都不敢去靠近。他一度认为州府内云霞飘荡,山河诸神列于堂上。
而现在武飞将他引入了这里。要不是印绶就放在桌子上,各个小组成员抱着帛书轮流盖章。他甚至以为自己还在店铺外捡米粒。
要是过去知晓,自己能够为州府老爷工作,他会非常兴奋,但是现在,他发现自己没感觉了。
…因为领他入行的武飞,是在忙于毫无任何感情的计算。…
宣冲(武飞)在传授这些义子们如何治理州府时,自己同样在努力维持冷静,理解这个「统治位置」上的一串串冰冷现实。
这个现实就是:封建时代治理,如果要定一个数值,就是要看巧取豪夺的程度,以及能否用在正确方向上。
宣冲:大爻王朝运转所需的支撑,压根就不是现在儒生们所说「仁孝义」。所有的「仁孝义」,都是为掩饰巧取豪夺的本质,耕户所缴的民脂民膏,最终转移到巨敛们手中,巨敛举着仁孝义,就变成了「有德者居之」。
几千年来王朝们积重难返的本质,就是集中徵收上来的公共资源,没有用在真正需要资源的公共服务上,而是莫名其妙消失了。
维系王朝必须要维持的大事,是「水利,道路,仓储,军事」等群体受益的公事。而大部分王朝从最底层百姓头上征的税赋远高出这些公事的消耗。
民脂民膏莫名其妙被用乾净,是要有一个解释,即到底干什麽去了?
「仁孝」是打造了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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