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13章 仇人见面

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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右眼是青灰色的义眼，晨光落在上面，仿佛结了一层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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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没有拔刀，也没有起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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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将左手拇指抵在夹克内袋边缘，隔着布料确认玉牌的位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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咳嗽了一声，像是体力不支，实则是在稳住呼吸节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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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手指在颅腔里嗡鸣，像有铁钉正往太阳穴里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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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掐了下掌心，用痛感压住那股躁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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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母亲死前，也在找九鼎。”他说，声音如同从井底传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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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拿到的那块残图，比你现在手里的更完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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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着他，一句话也没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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鼻根发胀，眼前闪过母亲最后的模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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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躺在滇南古庙的石阶上，手里攥着半幅残图，嘴唇开合，却再发不出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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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我还小，躲在梁柱后，眼睁睁看着她咽下最后一口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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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交出你那块，我可以告诉你她最后去了哪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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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往前半步，袖口垂落，露出手腕上一道陈年烧痕，形状如扭曲的符文：“甚至，让你活到看见真相那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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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扯了下嘴角，笑了一下，牵动眉骨的旧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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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赵明远死的时候，你们也说要保他性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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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结果他被钉在滇池底的石柱上，肺里灌满了青铜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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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有否认，只是轻轻打响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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