谈栩然一直犹豫,就是怕陈绛受不住大漆,没想到这丫头一身细皮嫩肉,却很是耐受,即便不小心挨到一点,也是用油搓搓就好了,连红都不会红一下。
谈栩然在信中与陈舍微说了这事,他言,生漆这种东西鲜有人受得住的,更可能是谈家人一代代做漆器,沾生漆,逐渐耐受,遗在血脉里传给了陈绛。
陈绛身边的几个婢女没一个受得住,小雨替她收拾漆料时不小心沾到一点,夜里挠得见血,现在还有一处淡疤。
自此,陈绛就只在侧院里琢磨练习了,除了谈栩然和她之外,只有两个稍微还受得住些的婆子会进来打扫收拾。
近来陈绛在学着做碗盏,漆器行里的漆器多是大件,但陈绛喜欢做小件。
高脚宽口黑漆碗已经磨好了木胎,上了两遍底漆,上了灰后又磨,磨了再度上灰,这样一只小小碗盏,还未做面上的花纹样式,就已经花费了陈绛十几日的功夫。
给漆器上漆,得在密不透风的室内,而且天气既不能太冷,也不能太热,如今正合适。
陈绛手里捏着一只黑漆碗,却没用金粉、金箔,也没用银杏或枫叶做模烙,而是捡了一碟院里随处可见的婆婆纳,要用这指甲盖大小的蓝花,缀进这一片莹泽浓郁的黑海中。
她手边的长案上有一个三层的小架子,一层层晾着七八件黑漆螺钿首饰。
有一对细镯子,一个宽扳指,一对黑漆蝴蝶耳坠子,一把扫胭脂的绒笔。
这几样是陈绛做出来的第二批黑漆首饰了,已经阴干可以用了。
头一批是陈绛和谈栩然一起做的,主要一套黑漆金粉的发叉,一共两对,分别是银杏、蝴蝶还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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