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冷的晚风探了进来,陈舍秋造作的低呼了一声,道:“老六,快把灯点上。”
陈舍微一回头,就见那缕风刁钻又讨嫌的将陈砚龄牌位前的光明灯给吹熄了。
他大约是有些缺氧,脑子有些发蒙,深深嗅了口清冽的空气,折返回来。
陈舍微本想把光明灯端下来,凑到烛火上续上,却听陈舍秋说,“不行,不能直接借蜡烛的火头,用那根签子借一借吧。”
陈舍微依稀记得其中有些讲究和忌讳,低头一看,果然见烛台边有根签子,似乎是线香断掉的一截。
他用签子的借了火,这签子似乎比寻常的竹签要易燃的多,火苗大如绿豆,冒出一缕纤细灰黑的烟气,往陈舍微鼻端试探。
陈舍秋见他续上了灯,有些向前探的身子才重新摆正,疲累的叹了口气,给了陈舍稔一下,把他弄醒。
今日是陈砚龄的忌日,所以陈舍微要跪上一整夜。陈舍秋和陈舍稔离开时,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他,陈舍秋做事留两分情面,故作关切的道:“夜里冷,再叫人升个炭盆子来。”
祠堂和家庙隔墙罢了,夜深人静,木鱼声隐约可闻。
若不是谈栩然有孕,也少不了她进家庙的份!
原本可以用子嗣的名头直接要谈栩然好看的!但没想到时隔多年,谈栩然居然有了。
毕竟就算是陈砚儒也不敢让谈栩然挺着肚子又站又跪的,陈舍微是在亡父牌位前反思己过,可人家最盼着谈栩然肚里这一胎,若是有个什么为难的,直接显灵岂不好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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