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更周到些,两个婆子收了钱,谦卑道:“那夫人夜里想用点什么,只要不是荤的,旁的我们都能弄来。
喝过一碗甜润的粟米汤,轻轻用瓷勺拨开面上一层稠绵的糜,就见底下还藏着桂圆和枣子,吃得人浑身熨帖。
蔡卓尔用帕子按了按嘴角,定定神,重新走进了观音庵。
她在蒲团前虔诚跪下,念诵的经文都是为了几个孩子,可不是为陈舍嗔的。
陈舍嗔还没死,所以陈砚儒让蔡卓尔在家庙跪的是菩萨,要为他祝祷延年益寿,早日安康。
而陈舍微和陈舍秋两兄弟跪的是亡父,则是牌位。
兄弟三人齐齐跪在如山如海的牌位前,此时已经入夜,依着陈砚儒的意思,还要跪上一个时辰。
陈舍秋、陈舍稔惦念着自己的仕途,白天还算跪得专心,现在就有点撑不住了,一个东倒西歪,一个索性就趴在蒲团上睡着了。
陈舍微瞥了眼陈舍稔,撅着腚的样子简直像一只癞蛤蟆,他想笑又想翻白眼,脸上肌肉一时间忙得很。
但那堆牌位又映入眼帘,用金粉写就名讳虚虚浮浮,像是要从一块块一方方的漆黑桎梏中挣脱出来,幻化成一双眼,仔仔细细的盯着这些个后世的不肖子孙们看。
陈舍微下意识就闭了闭眼,肃了肃容。
这屋里炭火太足,门窗又锁闭着,陈舍微担心中毒都无人知晓,正打算起身将侧旁的窗户打开,就听陈舍秋道:“老六,窗户打开些,透透气。”
陈舍微瞅了眼猪猡一样的陈舍稔,没说话,把窗户卡出了一条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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