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16章 你担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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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间里的空气凝固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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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青云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，绕着歼5来回踱步，脚下的水泥地被他踩得砰砰作响。他的手指在空中胡乱地画着，嘴里念念有词，全是些外人听不懂的术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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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行！全都不行！”他猛地停下，转向杜宇泽，“液压系统要承受的瞬间压强超过了设计极限。原来的密封件就是一堆垃圾！一堆废铁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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庞清泉蹲在一旁，闷闷地抽着烟。“厂里能找到的最好的氟橡胶圈都给你了，你还想怎么样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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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氟橡胶？”沈青云发出一声嗤笑，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，“常规的氟橡胶在高压下会蠕变！我要的是特种密封件，耐高压，耐温变，里面加了石墨和玻璃纤维的那种！你们有吗？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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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字一顿地问，布满血丝的眼球死死盯着庞清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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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间里一片死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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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国栋小声嘟囔：“那玩意儿……都是进口的，咱们上哪儿弄去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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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管你们上哪儿弄！”沈青云一脚踹在旁边的工具箱上，发出刺耳的巨响，“没有这个，所有改装都是一句屁话！飞机上天就是个铁棺材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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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完，他把自己摔在一张椅子上，双手插进那鸟窝一样的头发里，不再言语。绝望的气氛像湿冷的雾气，笼罩了整个车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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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宇泽一直没有说话。他走到庞清泉身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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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庞，你以前路子野，有没有门路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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庞清泉抬起头，烟雾从他鼻孔里喷出。“有倒是有个……但那家伙，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狼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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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叫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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