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15章 模糊不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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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只手散开，那股子灼人的热度却仿佛还烙在每个人的皮肤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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庞清泉搓着手，像一头急着要拱地的野猪，绕着那架歼5转了一圈又一圈。“先干哪儿？把那该死的发动机给它卸了？我早就看那坨铁疙瘩不顺眼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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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行。”李国栋的声音很冷，像一盆冰水，浇在庞清泉烧得通红的脑门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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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走到飞机侧面，用手指敲了敲机身上的蒙皮，发出沉闷的响声。“拆发动机是力气活，是最后一步。我们现在缺的不是力气，是脑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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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李，你这话说的，我听不懂。”庞清泉梗着脖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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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要做的是一头野兽，一头‘李逵’。”李国栋推了推眼镜，镜片反射着车间顶灯惨白的光。“但就算是李逵，也得听宋江的号令。谁是宋江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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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顿了顿，指着驾驶舱的位置。“是它。是里面的航电系统。飞机的神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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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宇泽没有说话，他知道，真正的难题现在才开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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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国栋继续说道，语速不快，但每个字都像一颗铆钉，砸进另外两人的心里。“我们把发动机改得力大无穷，把机身结构加强到能承受极限过载。然后呢？谁来告诉飞机，什么时候该加速，什么时候该抬头？靠飞行员用眼睛看，用手去掰杆子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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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现在的仪表，连正确的高度和速度都显示不出来！发动机的推力变了，进气量变了，所有的反馈数据全是错的！飞行员以为自己在爬升，可能飞机已经在往下栽了！这不是开飞机，是开棺材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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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间里，那股刚刚燃起的疯狂热度，迅速冷却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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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国栋的话，比冬天的寒风还要刺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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庞清泉不吭声了，他懂机械，懂液压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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