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13章 装配细节

sp;车间里死一般的寂静，只有他偶尔移动时，鞋底和地面摩擦发出的沙沙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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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国栋和庞清泉紧张得手心冒汗。他们感觉自己不像是在接受审查，更像是在被解剖。厂长的每一个问题，都精准地打在最关键的工艺节点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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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宇泽反而最平静。他知道，这些对于周振华这种级别的人物来说，只是开胃菜。真正的考验，还没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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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然，周振华检查完发动机，直起了身子。他没有做出任何评价，而是缓缓走向那个被帆布覆盖的庞然大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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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抓住帆布的一角，猛地一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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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哗啦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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帆布滑落，露出了下面一架银灰色的歼5战斗机。机身上的八一军徽在昏暗的光线里，依然鲜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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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架飞机，是207车间留下的最后遗产。一架因为故障而停飞，等待维修判定的飞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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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振华的手掌，轻轻抚摸着冰冷的机身。他绕着飞机走了一圈，最后停在了左侧机翼下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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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突然回头，看向杜宇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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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听说，你说它左翼大梁有内部裂纹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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庞清泉的大脑“嗡”的一声。他想起来了，杜宇泽之前确实提过一嘴，但他当时只当是年轻人的胡言乱语。这种内部结构损伤，不用大型探伤设备，谁能看得出来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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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国栋也皱起了眉。他也不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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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振华的语气很平淡，但杜宇泽能听出里面的陷阱。这不是疑问，是质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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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证据呢？”周振华继续说，“空口无凭。在工程领域，没有证据的断言，就是臆测，是最大的不负责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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