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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叶片是谁加工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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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。”李国栋站了出来,他的声音不大,但很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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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钻孔精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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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孔径0.5毫米,位置公差正负0.01毫米。我用的是厂里那台瑞士坐标镗床,手动找的正。”李国栋回答得很快,这是刻在他骨子里的数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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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振华伸出手指,他的指甲修剪得非常干净,却毫不犹豫地探入了涡轮盘和叶片根部的缝隙。他摸索着,感受着那里的装配细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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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很好。”他吐出两个字,站起身,又走向燃烧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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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燃烧室的焊接,谁做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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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也是我。”李国栋再次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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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用的什么焊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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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脉冲氩弧焊,局部用了真空电子束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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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振华的动作停顿了一下。电子束焊是厂里的宝贝疙瘩,专门用来处理最精密的部件,申请使用一次的手续繁琐得能让人脱层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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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有追问李国栋是怎么用上这台设备的,只是继续问:“焊缝的探伤报告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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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有报告。”李国栋的回答让庞清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“但我可以用我的手艺保证,每一条焊缝都渗透均匀,绝无夹渣和气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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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拍了拍胸脯,这不是吹牛,这是一个顶级技工的自信。整个303厂,他说自己的手艺第二,没人敢认第一。人称“李鬼手”,说的就是他的活儿,精细得不像是人能干出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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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振华沉默地检查着,每一个螺丝的扭矩,每一根管线的走向,他都看得极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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