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剑与痕

字的笔意，你是怎么悟到的？”她忽然问，声音里带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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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笔、笔意？”我懵了，挠挠头，“啥是笔意？我就……就那么写的啊，想着不能让那黑影进来，手腕就自己动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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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说的是实话。写“守”字的时候，满脑子都是不能让那黑糊糊的东西靠近先生的坟，握枯枝的手自然而然就那么动了，哪想过什么笔意不笔意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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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修士愣了愣，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。她低头看了看庙墙上的“守”字，又抬头看了看我，眼神里的探究更浓了。她往前走了两步，指尖轻轻碰了碰墙上的泥灰，那道暖黄的光顺着她的指尖往上爬，在她手腕上绕了圈，又慢慢隐了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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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师父是谁？”她又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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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师父？”我心里一酸，“我就只有先生，他、他刚走没几天……他不是修士，就是个教我认字的老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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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修士的目光落在我怀里露出的半块砚台上，顿了顿，没再追问。她转身走到庙外，看了看刚才黑影消散的地方，又抬头望了望天色，眉头皱得更紧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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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此巷地脉已乱，今夜只是开端。”她留下这句话，声音里带着点凝重，“那东西是影魅，靠吸食生魂活，尤其喜欢啃噬有执念的人。你若不想死，就早点离开这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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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完，她转身就往巷口走，脚步轻快得很，道袍的下摆被风吹得飘起来，像先生写撇画时的弧度。走了两步，她又停下了，回头看了眼庙墙上的“守”字，忽然轻轻叩了叩剑柄，那节奏，像先生写完字后敲砚台的轻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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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字里藏的东西，好好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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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落，她人已经走出老远，剑光一闪，就消失在巷口的夜色里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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庙墙上的“守”字渐渐暗下去，暖黄的光一点点隐回泥灰里，最后只剩下歪歪扭扭的笔画，看着和普通的字没啥两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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