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力而泛白。
突然,楼下传来“突突突”的轰鸣——是杨诚实那辆老面包车的发动机声,嘶哑得像破风箱,隔着楼板都能听见轮胎碾过巷口碎石子的“咯吱”响。
温羽凡浑身一僵,像被惊雷劈中。
这声音太熟悉了,是表哥每天清晨必有的动静,那发动机的颤音,比闹钟还准。
“不好!”他心里咯噔一下,后颈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。
几乎是本能反应,他猛地低头,视线扫过地板——昨夜咳出来的血渍已经凝固成暗褐色,像块丑陋的疤。
他顾不上胸口的刺痛,手脚并用地扑过去,抓起墙角那块磨得发白的抹布,蘸着桌上冷掉的茶水,狠命往血渍上擦。
“蹭……蹭……”粗糙的抹布擦过水泥地,发出刺耳的声响,凝固的血渍被磨成细碎的红渣,混着灰尘滚成泥团。
他越擦越急,掌心被抹布磨得发烫,连水泥地的表层都被带下来一层,露出底下更浅的灰色。
楼梯间传来“咚咚”的脚步声,是表哥的工装鞋踩在水泥台阶上的动静,一步一响,像敲在他的心尖上。
温羽凡手忙脚乱地把抹布塞进床底,又抓起那件沾了血污的破洞保暖内衣——那是昨夜蒙脸用的,此刻还带着汗味和铁锈味。
他胡乱团成一团,塞进床底最深处,用几个旧纸箱挡住,指尖触到箱底的灰尘,呛得他差点咳嗽。
做完这一切,他才踉跄着扑回轮椅,抓起搭在椅背上的保安制服,胡乱套在身上。
拉链卡住了,他急得用力一扯,“刺啦”一声,领口崩开个小口。
他顾不上这些,飞快地拽过薄毯盖在腿上,后背往椅背上一靠,努力让呼吸平稳下来——可胸口的旧伤还在隐隐作痛,额角的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,滴在制服的前襟上。
“咔哒!”
钥匙转动锁芯的轻响,像根针戳破了紧绷的空气。
门被推开的瞬间,晨光涌了进来,裹着巷口油条摊的香气。
杨诚实的身影逆着光,手里拎着的塑料袋鼓鼓囊囊,还冒着白汽,步伐轻快得像踩着风:“羽凡,你已经起床了啊?”
他走近了些,脸上的笑容被晨光泡得暖暖的,眼角的细纹里盛着关切,目光在温羽凡脸上打了个转,又扫过他盖得严严实实的腿,最后落在他微微发红的额头上:“大冬天怎么满头汗?又早起健身了?这味道……我给你开窗透透气。”
温羽凡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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