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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刚落,“咕噜……”一声绵长的肠鸣突然炸开,像谁在空荡的办公室里踢翻了水桶。
那声音又响又急,在安静得能听见笔尖划过纸张的空间里荡了三圈,才慢慢消散。
温羽凡的脸颊“腾”地红了,从耳根一直蔓延到下颌,他慌忙别过脸,假装去看窗外,耳朵却烫得像贴了暖宝宝。
杨诚实先是一愣,随即“噗嗤”笑出了声,那笑声像被阳光晒化的冰,带着点暖意:“你这肚子,倒比谁都诚实。”他终于敢伸手拍了拍温羽凡的肩膀,力道不轻不重,带着踏实的暖意,“以前你躺医院那阵子,喂你喝粥都得哄半天,现在倒好,肚子比谁都积极。”
他眼里的担忧像被风吹散的雾,渐渐露出欣慰的底色:“能吃是好事,说明身子骨在往好里长。想当初你三天不沾米粒,我守在病床边,真怕……”后面的话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,只化作一声轻拍,“现在这样,比什么都强。”
“我以前太傻了。”温羽凡转过头,脸上的红晕还没褪,眼神却亮得像落了星子,“总觉得日子没了盼头,其实活着就有盼头。”他挠了挠头,指尖蹭过发梢的断茬,“以后我好好上班,好好吃饭,不让你再操心了。”
杨诚实听得眼圈一热,赶紧直起身,用力点头时,脖子上的青筋都跳了跳:“好!好!你能这么想,表哥比中了彩票还高兴!”
他望着温羽凡眼里重新燃起的光,突然觉得那些奔波、那些求人都值了——只要这孩子能重新站起来,哪怕只是精神上的,比什么都强。
窗外的阳光恰好穿过梧桐叶的缝隙,在地板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,像撒了把碎金。
有片光斑慢慢挪到杨诚实的鞋尖上,暖烘烘的,像他此刻心里的滋味——那些压了一年多的阴霾,终于被这细碎的光,戳出了个透亮的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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