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细语,若不凝神细听,几乎要被晚风揉碎在云里。
一道白光正从墨色天幕间滑过,细得像缝衣针,亮得却带着点倔强。
不是那种能劈开黑夜的炽烈,倒像被风吹落的星子碎屑,沾着点银河的冷光,怯生生地悬在半空。
这光实在太不起眼了。
先前那道毁了凤栖花苑的白光,是能把整栋楼的影子都烧进视网膜的凶物,而眼前这道,往夏夜草丛里一搁,怕是会被萤火虫的光晕吞没。
它在浩瀚的夜空里飘着,像滴进大海的墨,连月亮都懒得睁眼瞧它。
可它快得吓人。
刚掠过西山的山脊,崖边的迎客松还在风里晃着枝桠,叶尖的露水都没来得及滴落,白光已坠向山坳。
河谷里的雾正浓,像浸了水的棉絮,它穿过去时没掀起半分波澜,只让几缕雾丝在身后轻轻打了个旋,等雾重新拢成一团,光早过了三道山梁。
下方是镜湖,月光把水面铺成碎银。
白光贴着湖面飞,像谁用指尖在银箔上划了道线,水面被撕开的口子刚泛起涟漪,碎光还没漫到岸边-->>的芦苇丛,那点白已跃过湖堤,影子在水面上拖出的银线,快得像被鱼咬断的丝线。
进了城,高楼像林立的灰色礁石。
白光撞上写字楼的玻璃幕墙时,没发出半分声响——既不是硬碰硬的脆响,也不是穿透的轰鸣,倒像水滴融进了湖面,悄无声息地穿了过去。
钢筋骨架在它边缘闪过冷硬的光,空调外机嗡嗡的震颤刚触到它的光晕,就被甩在身后。
它穿过霓虹灯牌的光带,把“24小时便利店”的红光撞得晃了晃,等店员抬头时,只有夜风卷着塑料袋擦过窗沿。
最后,它飘进那条空荡的老街。
路面积着层薄尘,是白日里车水马龙留下的痕迹。
白光掠过之处,尘灰里浮起极淡的光痕,像被月光吻过的印记,细得能数清光里浮动的微粒。
可还没等墙角的流浪猫抬眼,那痕迹就被风舔干净了,连半分热气都没留下,只有“嗡”的余响,还在寂静里打着旋儿,像句没说完的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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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羽凡的指尖在菜刀木柄上蹭了蹭,那道被母亲磨得光滑的弧线里,还嵌着点经年累月的菜籽油味——是红烧肉的浓,是炒青菜的淡,混着阳光晒过的暖意,全是母亲的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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