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下:“他刚知道新语和小智的事……再告诉他爸也没了……”
“长痛不如短痛。”周良突然打断他,冷哼一声,抱在胸前的胳膊收得更紧了,“现在这样也差不到哪里去了,不如一股脑都让他知道。省得以后藏着掖着,更折磨人。”
他的眼神扫过那扇亮着灯的窗户,里面又传来压抑的呜咽,像只被打伤的兽在舔伤口。
“说得轻松。”杨诚实皱起眉,语气里带了点不满,“你当是说天气呢?那是他亲爸!他现在腿瘫了,家没了,你再把这最后一根弦给他崩了……”
他没说下去,但眼里的担忧像浸了水的棉絮,沉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周良没再接话,只是把手里的烟蒂狠狠摁在地上,鞋跟碾了又碾,直到火星彻底灭了。
“我不管了,我先走了。”他丢下这句话,转身就往街道那头走。
背影在路灯下晃了晃,肩膀绷得笔直,像是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。
“诶!你!别走啊!”杨诚实见周良真的要走,心中一急,连忙站起身来,冲着周良的背影喊。
但他的喊声被夜风吹得七零八落,刚出口就散了一半。
他往前追了两步,裤脚蹭过路边的杂草,带起几片枯叶。
周良的背影在路灯的光晕里晃了晃,像是被拉长的影子突然断了线,不仅没停,脚步反而迈得更急了,皮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“噔噔”的响。
“这小子……”杨诚实的手还僵在半空中,看着周良的身影拐过街角,彻底融进了街道尽头的黑暗里。
秋夜的风卷着寒意灌进他敞开的领口,他打了个哆嗦。
小区门口的铁门被风吹得“吱呀”作响,铁条上挂着的塑料袋还在“哗啦啦”地抖,像谁在低声哭。
杨诚实站在原地,望着周良消失的方向,脚边的烟蒂又积了三四个,被他无意识地用鞋跟碾着,碎成了灰。
他的脑子里像塞了团乱麻。
告诉温羽凡吧,怕这根刚被生活锤得快要断的弦彻底崩了;
不说吧,这事儿像块石头压在心里,迟早得露馅。
他甚至能想象出温羽凡那双空洞的眼睛——得知妻儿没了的时候,那双眼就像蒙了层灰的玻璃,要是再知道父亲也走了……
杨诚实不敢往下想,只觉得心口发闷,像被人用拳头攥住了。
缓了好一会儿,他才拖着沉重的脚步挪到面包车旁。
车门把手上沾着层薄灰,他用袖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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