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:“好,那就不回去。”
温羽凡猛地抬头,眼里的惊讶几乎要溢出来。
他张了张嘴,想问“为什么”,想问“那我们去哪”,可话到嘴边,却被母亲眼底深不见底的痛苦堵住了。
那不是妥协的无奈,更像一种……提前透支的悲伤,仿佛早已知道前方没有退路,只能硬着头皮陪他演完这场逃避的戏。
不安像藤蔓,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。
母亲的答应太反常了,反常得让他发冷。
她明明比谁都盼着他好起来,盼着一家人整整齐齐,怎么会轻易松口?
他看着母亲低头继续收拾东西,动作机械得像个提线木偶,突然不敢再问了。
有个念头像冰锥,悄悄钻进他心里——或许,根本就没有那个“家”可以回了。
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母亲的白发上,亮得刺眼。
温羽凡别过头,望着惨白的天花板,第一次觉得,出院这条路,比躺在病床上承受的所有疼痛,都要让人胆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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