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自己扔了就行。一会儿我再去买新被子、开水壶,都换新的。”
母亲这时才转过身,脸上挤出点笑意,那笑容比哭还难看:“诚实啊,谢谢你。要不是你,我们娘俩真不知道该咋办。”她的声音轻轻的,带着点颤抖,尾音被什么东西咽了回去。
“诶,说什么呢。”大表哥的脸“腾”地红了,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子,他摆着手往后退了两步,“都是一家人,客气什么。你们先歇着,我这就去买东西。”
说完又挠了挠头,转身时差点撞到门框,脚步匆匆地跨出门去,皮鞋踩在楼道水泥地上发出“噔噔噔”的响声,像是身后有什么在追他似的,转眼就没了动静。
屋里只剩下温羽凡和母亲,轮椅的轮子在地板上轻轻转了半圈,发出细微的摩擦声。
窗外的风穿过老旧的窗棂,带着点呜咽的声响,把空气中的霉味吹得更浓了些。
大表哥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拐角后,屋里的寂静突然变得沉重起来,像块浸了水的棉絮压在人胸口。
阳光透过蒙尘的窗玻璃,在地板上投下块模糊的光斑,里面浮动的尘埃看得格外清-->>晰。
温羽凡攥着轮椅扶手的指节还在发烫,刚才用力太猛,木头边缘在掌心硌出了几道红痕。
“妈……”他喉结滚了滚,声音比刚才低了八度,却带着种不容回避的执拗,“你就跟我说实话吧,咱们家住得好好的,为什么突然要搬来这种地方?”
母亲坐在床沿,背脊佝偻着,花白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侧脸。
她没抬头,只是用袖口反复蹭着眼角,布料摩擦的“沙沙”声在安静的屋里格外刺耳。
“羽凡啊……”她的声音像被水泡过的纸,发皱又发沉,“等……等你身体好些了,妈再跟你说,啊?”
“不等了!”温羽凡猛地往前倾身,轮椅的前轮在地板上碾出道浅痕,“我躺了这么久,身体已经好了!”他的声音又开始发颤,对着那个真相,他想知道,但又怕知道。
母亲的肩膀突然剧烈地抖了一下,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中。
她捂住嘴,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呜咽,泪水顺着指缝往外渗,滴在洗得发白的床单上,洇出一小片深色的湿痕。
那些积压了太久的悲伤,终于像决堤的水,再也堵不住了。
温羽凡瞬间就慌了。
刚才还紧绷的身子垮下来,双手往前伸了伸,又无力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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