萝。
父母住的老房子虽然小,却收拾得窗明几净,厨房飘着红烧肉的香。
“怎么会是出租房?”他抓住轮椅扶手,指节用力到发白,“我们的房子呢?我家……凤栖花苑的房子呢?”
杨诚实挠了挠头,嘿嘿笑了两声,笑声比哭还难听:“羽凡,你听我说,你家房子……房子暂时没法住了,先在这儿将就下,我再想办法……”
“没法住了?”温羽凡的声音陡然拔高,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,“什么叫没法住了?是不是……是不是楼塌的时候……”
他没说下去,因为母亲的肩膀突然剧烈地抖了起来,像寒风中的落叶。
空气里的霉味更浓了,混着他喉咙里的腥甜。
温羽凡盯着地上的裂缝,突然不敢再问了。
那些被刻意隐瞒的事,像这楼道里的灰尘,看似轻飘飘,却早已堆积成山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大表哥杨诚实的手在裤兜里摸索了半天,才掏出那串用红绳系着的钥匙。
最底下那把黄铜钥匙已经磨得发亮,齿痕处嵌着层黑褐色的铁锈。
他捏着钥匙往锁孔里塞时,金属摩擦着锈迹发出“嗤啦”一声滞涩的响动,试了两次才总算卡准位置。
“咔哒——嘎吱——”
钥匙转动的瞬间,锁芯里像是有无数细沙在滚动,伴随着铁锈簌簌掉落的轻响。
门轴早已锈得不成样子,推开时发出令人牙酸的悠长呻吟,像是有只老旧的风箱在耳边拉扯。
门框上剥落的墙皮簌簌往下掉灰,落在杨诚实的肩膀上,他却浑然不觉。
他侧身让开门口的位置,双手搭在轮椅扶手上时,指节微微用力泛白。
轮椅的橡胶轮子碾过楼道里凹凸不平的水泥地,发出“咕噜咕噜”的轻响,在这寂静的午后显得格外清晰。
“小姨,羽凡,来来,我们进去吧。”他脸上的笑容像是被手捏出来的,嘴角僵得发紧,眼角的纹路里还沾着点没擦干净的灰尘。
温羽凡被推进门的刹那,一股混杂着霉味、旧木头味和淡淡油烟的气息扑面而来,呛得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。
屋里的光线很暗,只有一扇朝南的小窗透进些微亮,窗玻璃上蒙着层厚厚的灰,把阳光滤成了昏黄的碎片,斜斜地打在地板上,照出空中飞舞的无数尘埃。
这屋子小得让人心头发闷,客厅和卧室几乎连在一起,站在门口就能把所有陈设尽收眼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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