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极少,”我摇头,“只有极个别旁门左道的仪式会用,正经寺庙里根本不允许。而且能用头骨做碗的,必须是修行到一定境界的高僧,圆寂前自愿捐出遗骨,还得经过特殊处理去腥味,普通人哪有这资格。”
周文文咂舌:“听起来好复杂……那你上次看的那只铜仿品,是不是就是照着灌顶碗做的?”
“应该是,”我点头,“碗沿的十二张鬼脸,其实对应十二因缘,是劝人断除烦恼的意思,只是造型太吓人,才让人觉得邪性。”
周文文正啃着排骨,闻含糊道:“那造假的也挺厉害,连这讲究都摸得门清。”
周德海放下筷子,叹了口气:“现在的仿品技术是真邪乎。上个月局里收了两件青铜器,看着像商周的,纹饰、包浆都挑不出错,我差点签字入库。好在三叔正巧过来做鉴定,用他那套‘透光照’一看,胎里藏着现代合金的影子——合着是上周刚出炉的新货。”
“三爷的透光照可是祖传的本事,”周文文挑眉看周德海,“谁让二叔你总仗着经验主义?该!”
周海城皱起眉头,却带着几分宠溺的敲了敲她的碗沿:“没大没小。”
他转而对周德海道,“现在鉴定圈也是苦仿品久矣。去年颜家收了批唐三彩,也是被仿品坑了,损失不小。现在的匠人太急功近利,不琢磨手艺,专研究怎么骗行家。”
“说起被骗,”周德海喝了口茶,语气带了点唏嘘,“前两年还有个鉴定圈的笑话。有个倒霉蛋被人做了局,一件残次品,本来也就值个万八千,愣是被忽悠着当成了孤品,赔了上千万进去。听说直接叫这人在原行业干不下去了。”
我捏着筷子的手顿了顿。残次品、几千万、事业崩塌……这些词像细针,轻轻刺了下神经。但这种事在鉴定圈不算新鲜,我没往深处想,只当是哪个同行的倒霉事。
“还有这种傻子?”周文文瞪圆了眼,“残次品和孤品都分不清?”
“局做得太真,”周德海摇头,“听说那残件是被人用特殊手法补了缺,连荧光检测都看不出修补痕迹。关键是背后有人推波助澜,一堆‘专家’帮着站台,换谁都容易栽。”
周海城放下茶杯,淡淡道:“贪心不足而已。真东西哪那么容易碰?”
周德海看向我,笑着打圆场:“所以说小程这种稳当性子好。你看他鉴定,不慌不忙,先摸胎再看釉,就凭这细致劲,肯定不会犯那种低级错误。”
我勉强笑了笑,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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