唇哆嗦着,突然身子一歪,直挺挺地倒了下去。
“爸!”
我疯了似的冲过去。
他的头磕在床沿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,眼睛闭着,呼吸微弱得像游丝。
柳清浅几乎同时上前,指尖搭上父亲的颈动脉,动作利落得没有一丝犹豫:“程枫,叫急救车。”她的声音依旧清冷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性。
我踉跄着往外跑,走廊里的人都被吓住了,纷纷让开。
张桂琴站在原地,脸上的嚣张褪了些,却没半分慌乱,反而撇了撇嘴,低声嘟囔:“装什么装?我看就是故意的,谁让你们不救我儿子……这叫报应!”
护士和医生推着抢救车跑过来,把父亲抬上急救车。
柳清浅跟着进了病房,白大褂的影子在门框里一闪,便被关上的门挡住了。
我靠在墙上,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。
走廊里静得可怕,只有张桂琴那几句“报应”像毒针,一下下扎着我的心。
刚才还在担心鬼爷报复,现在才明白,最可怕的不是老狐狸的算计,而是这种甩不掉的烂人烂事,像附骨之蛆,总能在你以为能喘口气的时候,给你致命一击。
我盯着紧闭的病房门,柳清浅的身影在里面忙碌着。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却暖不了我半分。
那十五万还安安稳稳地躺在账户里。
可现在,这点钱,够不够再把父亲从鬼门关拉回来?
我蹲在地上,捂住脸,第一次觉得,这条正路,怎么比走邪路还要难。
抢救室的红灯亮了快两个小时,走廊里的长椅换了三拨人,张桂琴早就骂骂咧咧地走了,临走前还在护士站摔了个搪瓷杯,说“你们程家就是活该,下一个就是你”。
我现在哪儿还有心思跟她计较,只是紧紧地盯着那盏红灯,指尖也把手机壳捏得变了形。
账户里的十五万,早上交icu费用时已经划走了三万,剩下的十二万,刚才护士说父亲的脑部ct显示有新的出血点,需要用进口止血药,光这一项就得五千。
“程枫。”
柳清浅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,我猛地回头,看见她摘了口罩,脸颊上还留着口罩勒出的红痕,眼下的青黑比凌晨更重。
“你父亲暂时稳住了。”她递过来一瓶矿泉水,指尖沾着点碘伏,“出血止住了,但还在昏迷,需要转去神经重症监护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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