表情复杂的看了我一眼,临走前塞给我两个热包子,是她从家里带来的。
包子早凉透了,我却吃得狼吞虎咽,噎得直打嗝。
窗外的天早已黑透,甚至开始一点点亮起来,走廊里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,只有手术室的红灯始终亮着,像只不眠的眼。
凌晨四点半,红灯终于灭了。
柳清浅走出来时,手术服上沾着点点血渍,口罩拉到下巴,露出的嘴唇泛着青白。
她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,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:“手术很成功,暂时脱离危险了。”
我猛地站起来,腿麻得差点跪倒,扶住墙才站稳:“谢谢柳医生!谢谢您!”
“先别谢,”她揉着太阳穴,“还需要进icu观察,家属可以去探视了。”
我跟着护士去icu门口看了眼,我妈躺在病床上,浑身插着管子,呼吸机规律地起伏。
虽然还没醒,但胸口的起伏比之前平稳多了。
悬了一夜的心终于落下,我靠在墙上,突然觉得浑身脱力。
柳清浅已经脱了手术服,穿上白大褂,走过来,手里拿着杯热水:“喝点水吧。”
我接过水杯,指尖碰到她的,冰凉的,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。她大概是连做了几台手术,眼下的青黑重得像画上去的。
“谢谢……”我低声说,是真的感激。
她没说话,转身要走,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喧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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